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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州史學家呂思勉的生平和著作
丁　潔

 

二十世紀中國著名史學家之中，有幾位是常州人，包括研究蒙古史的屠寄、研究明清史的孟森等，而規模宏備者當推呂思勉。呂思勉（1884－1957年），字誠之，江蘇武進人。六歲入私塾，十二歲隨父讀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》、隨母讀《綱鑒易知錄》等。1905年始任教。1907年在蘇州東吳大學教授國文、歷史，在常州府中學堂教歷史、地理，學生中有錢穆等人。1910年赴南通國文專科學校任教。

1912年，呂思勉在上海私立甲種商業學校教授商業經濟、商業地理；兩年後學校停辦，呂思勉轉任中華書局、商務印書館編輯。1920年，任瀋陽高等師範學校（後改為東北大學）教授。1923年在江蘇省立第一師範專修科任教，1925年任私立上海滬江大學教授。1926年起，任私立上海光華大學國文系教授、歷史系教授兼系主任。1932年「一•二八」淞滬抗戰後，除一度在省立安徽大學任教外，一直在私立光華大學任教。1935年12月，與馬相伯等署名發表《上海文化界救國運動宣言》。1936年8月，任吳越史研究會理事。1941年上海租界淪陷，攜眷歸鄉，閉門著作。1942年秋，任常州青雲中學文史教員，曾兼輔華中學教席。抗戰勝利後，重返私立光華大學任教。

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，光華等高等院校進行院校調整，呂思勉任華東師範大學歷史系一級教授，並當選上海歷史學會理事、江蘇省政協委員。晚年專心致志，從事斷代史研究和撰作。1957年10月7日病逝，終年七十三歲。其後半個世紀，尤其自中國改革開放以來，呂思勉的著作較此前更受注意，在坊間廣為流傳。

呂思勉於中國古代史、斷代史、民族史及史學史均有研究，著作甚多，包括兩部中國通史、四部斷代史、五部專史及其他著作多種，達六百餘萬字。主要有《白話本國史》、《中國文字變遷考》、《說文解字文考》、《經子解題》、《先秦學術概論》、《中國民族史》、《中國通史》、《先秦史》、《秦漢史》、《兩晉南北朝史》、《隋唐五代史》等。《呂思勉史學論著》由1982年起次第出版，流通甚廣。呂思勉受趙翼這位常州先賢的影響頗大，少時讀史，最愛的兩本書，就是顧炎武的《日知錄》和趙翼的《廿二史劄記》。蔡尚思、嚴耕望等著名學者，都將《廿二史劄記》與呂思勉的通史著作相提並論；嚴耕望尊陳垣、陳寅恪、呂思勉和錢穆為二十世紀中國四大史家，近年亦在學界得到普遍的認同。

呂思勉傳記兩種介紹：

•張耕華著《人類的祥瑞．呂思勉傳》，上海：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，1998年。（340頁）
本書是「往事與沉思」傳記叢書中的一本。書首有〈總序〉和〈出版題識〉。正文分為九章：一、〈故居．家世．同年〉；二、〈青年時代的學習生活〉；三、〈走教學與治學之路〉；四、〈來往於滬、瀋、蘇、常〉；五、〈初入光華〉；六、〈孤島上的生活與寫作〉；七、〈一片冰心〉；八、〈重返光華〉；九、〈盡瘁史學〉。著者在書中提到：「在中國近代學術史上，呂思勉與陳寅恪、陳垣、錢穆並稱為最傑出的四大史學家。然而，他的一生是在書桌與講臺前默默地渡過的，光焰萬丈的中心論壇從來與他無緣。他超越了黨派和團體的利益，以全部的學術生命關注文化，關注社會，關注人生。數十年後，當人們駐足於他留下的一部部巨著前時，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座學術的寶藏，更是一個真正的學者的智慧和尊嚴。」書末有引用及參考資料和〈後記〉。

•俞振基著《蒿廬問學記：呂思勉生平與學術》，北京：三聯書店，1996年。（525頁）
本書收錄紀念史學家呂思勉的文章及有關其生平與著述的資料，內容大致分為三大類：（一）學者論述呂思勉的史學研究和著作，計有湯志鈞、楊寬、胡嘉、鄒兆琦、嚴耕望、胡道靜、章培恒、俞振基、王玉波的文章九篇；（二）門生弟子等回憶呂思勉生平事蹟的文章，作者包括錢穆、黃永年、王玉祥、方修德、陳楚祥、葉百豐、楊友仁、李漢怡、錢鐘漢、莊藏、陳祥耀、呂翼仁、趙元任和唐長孺；（三）呂思勉的〈自述〉、〈自述學習歷史之經過〉、〈外王父傳〉、〈先考妣事述〉、〈兩年詩話〉，還有黃永年〈記呂誠之師講授的國文課〉、方修德〈呂思勉先生編著書籍一覽表〉和〈呂思勉先生著述繫年〉，以及李永圻〈呂思勉先生編年事輯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