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7年，陶行知結束美國兩年多的留學生活，啟程返回中國。在回國途中，他已經發出「要使全國人民都受到教育」的宏願。繼後撰寫了〈中國普及教育方案商討〉、〈攻破普及教育之難關〉、〈告生活教育社同志書〉等文章，就普及教育的宗旨、原則、內容、經費、教師來源、方法，提供一連串的建議。

在普及教育宗旨方面，陶行知指出三點：（一）整個民族現代化，不僅是學齡兒童及失學成人之普遍入學；（二）整個生活現代化，不僅普遍識字或文盲之普遍消除；（三）整個壽命現代化，不僅是四個月、一年、兩年、四年之義務教育。教育最重要的成就在使眾人養成一種繼續不斷的共同求進的決心。由此可見，陶行知的普及教育目標，既要使所有人享有教育機會與消滅文盲，又要促使人們堅持追求進步。

教育內容方面，陶行知強調「必須取得現代的知識，學會現代的技能，感覺現代的問題」；原因是這樣才能與時並進，避免被時代淘汰。他說「時代是繼續不斷的前進，我們必須參加在現代生活裏面，與時代俱進，才能做一個長久的現代人。否則，再過幾年又要成為時代落伍者了。」至於教育原則，分別是省錢、省時間與通俗。陶行知解釋「一要省錢，使無錢的老百姓可以受到教育；二要省時間，使沒有空閑的老百姓也能求學；三要通俗，使沒有受過教育的老百姓也能了解而感到興趣。」

陶行知對充實普及教育經費，提供了多個建議，包括：（一）確定教育稅，務使足敷普及教育之用；（二）徵收遺產稅以充普及教育之用；（三）指撥美法比意英各國庚款之一半為普及教育之用；（四）勸導各公所、公館、祠堂、寺廟以原有財產興學；（五）勸導人民以婚喪做壽節省之款在普及教育上建立紀念。

針對國內教師嚴重不足的問題，陶行知主張動員全國的小學生、識字的成年人，還有知識分子，共同肩負開展普及教育的重責。教學方法上，陶氏提倡「即知即傳」、「小先生制」。所謂小先生制，就是小學生在家中充當老師，向家人或長輩傳授在學校所獲得的知識。陶行知坐言起行，安排其兒子陶宏擔當小先生，教家中祖母練習中文，成績相當理想。小先生制亦被其他國人採用，在全國23個省市廣泛推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