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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論:關於楊家將的古蹟與文學作品

由於楊家將忠君愛國,加上他們在抵禦外族侵略上的表現突出,因此廣受人民的敬重,出現了不少與楊家將有關的地名或古蹟,它們分佈於山西、河北、北京、山東和河南各省市。山西有楊家寨、佘太君墓(保德縣)、楊六郎寨(崞陽縣)、孟良城(忻州);河北有孟良營(新城)、焦贊墓(雄縣);北京有楊無敵廟(密雲古北口)、穆桂英點將臺、六郎影、五郎石像(八達嶺)、穆桂英養兒峪、穆桂英拴馬桩(房山)、佘太君望兒山(東北旺)、六郎馬刨泉(昌平);山東有孟良崮;河南開封有一清一濁的楊家湖和潘家湖。

自從楊業殉國後,已經有楊業的抗敵故事流傳民間。北宋著名文學家歐陽修在楊業死後六十五年,撰寫了一篇文章,指出楊業、楊延昭父子英勇的名聲,讀書人固然知曉,連小孩子亦十分熟悉。南宋時候,楊家將故事較前更加流行。余嘉錫《楊家將故事考信錄》對此給予解釋:

追惟靖康之禍,始於徽宗之約金攻遼,開門揖盜。因念太宗之時,國力強盛,儻能重用楊無敵以取燕雲,則女真蕞爾小夷,遠隔塞外,何敢侵陵上國!由是謳歌思慕,播在人口,而令公六郎父子之名,遂盛傳於民間。吾意當時必有評話小說之流,敷演楊家將故事,如講史家之所謂話本者。

余嘉錫提到南宋時已有以楊家將為主題的評話小說。除評話小說外,還有不少關於楊家將的戲曲或雜劇。戲曲或雜劇方面,數量多不勝數,主要者計有:宋元時期的《孟良盜骨》和《謝金吾》;明代的《八大王開詔救忠臣》、《楊六郎調兵破天陣》、《三關記》;清代的《昭代簫韶》;當代的《楊門女將》、《穆桂英大破洪州》、《百歲挂帥》。小說方面,主要是《楊家府演義》和《南北宋志傳》,在明代萬曆年間刊印,將史實、野史和民間傳說融冶於一爐。周華斌〈略談楊家將故事的歷史衍變〉說明楊家將演義小說的重要性,就是「它對於宋元時期的楊家將故事有很大突破,同時也使民間流傳的雜散的故事趨於定型。」這些楊家將的戲曲或小說,內容豐富,人物眾多,其中以佘太君和穆桂英最值得我們注意。佘太君是楊業妻子,不過根據史實,楊業妻子應該姓折。北方人讀折音如蛇,所以誤為佘字,結果在小說戲劇中出現佘太君一角。折家原來是雲州大族,先世相傳是鮮卑人。後漢時期,楊家與折家結親。至於穆桂英是楊延昭兒子楊宗保的妻子,其實穆桂英和楊宗保皆是虛構出來的。有人認為穆桂英的原型是楊文廣妻子慕容氏,又有人相信穆桂英形象是人民群眾創造的。

綜觀楊家將戲曲和小說的內容特色,分別是:(一)以民族鬥爭、忠奸之爭為主題。例如《昊天塔》強調遼軍箭射楊令公遺骨的「百箭會」;《八大王開詔救忠臣》強調奸臣潘仁美射殺楊七郎的「百箭會」。(二)充斥著封建說教、宗教迷信和宿命論。(三)嘲弄皇帝和挑戰傳統觀念。在民間戲曲中,宋朝皇帝的形象是昏庸、軟弱和無能。此外,楊門女將敢於挑戰夫權,還有「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」、「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」,以及「女子無才便是德」等傳統觀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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