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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瀛環志略》的撰寫方法

他對世界各地的見聞大都得力於西方傳教士。而他以嚴謹的考証和細緻的筆觸來撰寫《瀛環志略》,表現出一絲不拘的研究精神。大體而言,他的撰寫方法有四:

1. 求學西人:
由於徐繼畬承辦理通商事務之便,故經常與西方的傳教士、領事、醫生、外商等接觸。例如雅裨理牧師所藏有的世界地圖,便成為徐氏開始著手研究西方地理的第一份資料。此外,徐繼畬曾向雅裨理牧師請教,繼而得以摹圖二十多幅。徐氏在《瀛環志略》〈自序〉中有謂:「地理非圖不明,圖非履覽不悉。大塊有形,非可以意為伸縮也。泰西人善於行遠,帆檣週四海,所至輒抽筆繪圖,故其圖獨為可據。道光癸卯,因公駐廈門,晤米利堅人雅裨理,西國多聞之土也。能作閩語,攜有地圖冊子,繪刻極細。」

2. 重視國人材料:
徐繼畬十分重視國人的地理知識,諸如陳資齋的《海國聞見錄》、王大海的《海島逸志》、蔡廷蘭的《安南紀程》、邵星巖的《薄海番域錄》、黃毅軒《呂宋紀略》,還有《漢書》、《元史》、《明史》、《天下郡國利病書》等,無不加以涉獵。此外,徐氏也特別參考一些曾航海外洋尤其是遊歷南洋的國人的說法,互為考証。他說:「然地名國號,展轉淆訛,方向遠近,亦言人人殊,莫可究詰,轉不如近時閩粵人游南洋者所紀錄為可據。」

3. 廣徵西方材料:
徐繼畬積極地搜羅及參考西方的資料,特別是西人所著的漢文書籍,如艾儒略(Julies Aleni)的《職方外紀》、南懷仁(Ferdinandus Verbiest)的《宇內七大宏工》、郭士立(Charles Gutzlaff)的《萬國地理全書》等。徐氏在〈凡例〉中有言:「泰西諸國疆域、形勢、沿革、物產、時事,皆取之泰西人雜書,有刻本,有鈔本,並月報新聞紙之類,約數十種。」又說「泰西人如利瑪竇、艾儒略、南懷仁之屬,皆久居京師,通習漢文,故其所著之書,文理頗為明順。……而其敘各國興衰事跡,則確鑿可據。」

4. 口述訪問:
由於雅裨理牧師懂閩語,故徐繼畬經常與雅裨理牧師進行口述歷史的訪問,增強了不少世界各國史地的知識。還有,徐繼畬也會向其他外國人虛心請教,如英官李太郭(George Tradescant Lay),為人溫和,能操華語,為徐氏講述希臘文明、古巴比倫史、猶太古史等。因此,徐氏有言:「諸說間有不同,擇其近是者從之。亦有晤泰西人時得之口述者,湊合而敷衍成文,期於成片段而已。取材既雜,不復注其出於某書也。」

5. 小心考証:
徐繼畬對於中外的地理書籍和相關資料,均加以細心而反覆的驗證,確實無所異議,才筆錄於書中。在《瀛環志略》的〈自序〉中,他清楚表明其治史的態度,說:「余則薈萃採擇,得片紙亦存錄勿棄。每晤泰西人,輒披冊子考證之。於域外諸國地形時勢,稍稍得其涯略。乃依圖立說,採諸書之可信者,衍之為篇。久之,積成卷軼。每得一書,或有新聞,輒竄改增補,稿凡數十易。自癸卯至今,五閱寒暑。公事之餘,惟以此為消遣,未嘗弓日輟也。」

由此可見,徐繼畬以虛心、不恥下問的求學精神,又徵引大量書目,並作多番求証,在尊重第一手資料的態度下,保持了客觀而嚴謹的研究精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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